《写不尽的家国情》 当我写完《血脉春秋:一盏灯下的家国长河》最后一个字时,书房的台灯已亮了一夜。案头那本摊开的《王南泗公家志》散发着淡淡的樟木香。恍惚间觉得,这十年不是我在写文章,而是那些埋在时光里的人和事,借着我的笔,轻轻叩了叩这个时代的门。 一、为何提笔:从一捧土开始的使命 为什么要写?这个念想,始于2006年那个难忘的春日。 父亲病重,却执意穿上旧布鞋,说:“寻根要穿家常鞋,祖宗才认得出。”在海棠湾,族亲“叔叔”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手劲大得让他皱了眉,却不肯松开——后来才知道,“叔叔”找我们这一脉找了整整三十年。 最触动我的,是父亲蹲在被推土机围起来的祖屋地基上,用枯瘦的手指抠了点土,小心翼翼地攥在掌心里,像护着稀世珍宝。他喃喃自语:“咱们王家的根,不能断在我这一代。”当听说这里要建军用机场时,父亲眼里突然有了光:“保家卫国,好,好啊!”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要写的,不只是家族往事,更是一代代中国人如何在时代变迁中,把“家”与“国”融进血脉里的故事。 二、写作坚守:让真实自己说话 近十年来,每当翻阅那本泛黄的《王南泗公家志》,我就感到一种紧迫——必须把这些真实的故事接住,否则它们会像海棠湾的旧屋一样,被时光推平,再也找不回来了。 写作时,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写走了样”。写曾祖王毓藻,不用“爱民如子”这样的空话,只记老姑妈说的:“你太爷爷不是那种只想着当官享福的人,他心里装着老百姓,还装着国家的前程。”记他“一上任就忙着积粮,最后攒下四十八万石粮食,就等着灾年能给百姓留条活路”。 写王会厘奏请造飞艇,不写“高瞻远瞩”,只抄他奏折上的原话:“奏请精练陆军并制造飞行艇机以图自强”,“今列国竞逐空权,非制飞艇无以御外侮”。 就连写帮学生交费用,也只记毕业那天“孩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我面前,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些真实的细节是根,一丢,故事就成了空架子。家人用AI帮忙校对时,它总建议把“深深鞠躬”改成“躬身致谢”,把“攒粮”改成“积谷备荒”。我都摇头——真实的温暖从来不是靠华丽辞藻堆出来的,那是父亲攥土的温度,是学生鞠躬时的沉默,是曾祖棺椁上的铁链印。这些改了,就不是他们了。 三、读者回声:文字唤醒的共同记忆 稿子首发到逸飞中文网后,我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共鸣。 不到一天,点击量就超过了一万人次。副站长海尔罕点评说,这篇文章“让纸面与天空互文”,“读完如摸到自己血脉的跳动”。“情深深雨蒙蒙”说这是“一次成功的文学实践”,而“与世无争”的留言最让我动容:“它让我感受到,家国情怀并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贯穿在家族血脉中、铭刻在民族记忆里的永恒力量。” 原来,这篇文章不只是我的家族回忆,还能唤醒很多人心中共同的情感记忆,让那些快被遗忘的故事,又多了几个人记得——这是我动笔时,从来不敢想的。 四、根脉永续:普通人的家国担当 如今,我又坐在书房里翻看这篇稿子,忽然明白:这十年磨的哪里是一篇文章,是对根的眷恋,是对先辈的交代。 曾祖的粮仓、王会厘的奏折、王志仁的热血,还有我站了三十九年的讲台,其实都是一回事——都是普通人在自己的日子里,把“德行”和“担当”往实里做。就像海棠湾的土,以前种庄稼养人,现在建机场护国,变的是模样,不变的是深藏在土里的温度。 完稿的那天,我站在阳台上,望着阳逻机场方向。银灰色战机掠过笔架山时,心里涌出一首绝句: 十年披谱忆先踪,一隼飞天映日红。 血脉长流家国里,朝阳又照大江东。 风里似乎还飘着父亲当年攥过的海棠湾黄土味,干干的,带着田埂的气息——那是血脉的味道,是家国的温度,是这十年,我最想留住的东西。 往后,若后代问起“咱们的根在哪里”,我就把这篇文章、这首诗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咱们的根,在曾祖的粮仓里,在志仁的热血里,在每一个把“好好做人、为国做事”刻进心里的平凡日子里。这家国情,永远都写不尽,因为它就流淌在我们的血脉中,代代相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