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组）

占东海

冬至（组）

文/占东海

1，灰瓦上的雪

灰瓦上的雪
一众白鸟停在另一众白鸟上
它们飞累了
收起翅膀，互相支撑
将塌之身
阳光轻轻推动
滑向屋檐，它们又飞起来
将灰瓦还给了灰瓦


2，某种轻

火从杂草丛里起
迅速吞噬一棵棵长入天空之树
它们一起飞舞，坍塌。
烟雾有了灵魂，钻向整个天空
雨在月后才落
冲洗白色灰烬和朝拜者
这时，我才想起我是一个农民
留过万千粒种子

3，停泊

一片雪就是一叶小舟
从天上飘向人间
那么长一段距离，用了冰冻的时间
它们装满了叹息
一路滑行，落在战火上
落在尸体上或烧焦的土地上
和断肢抓紧的食物上
血向上洇过那厚厚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