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

楚仪 · 发表于前天 16:25

本帖最后由楚仪于 2025-5-22 16:33 编辑

—————— 我们还在艰难地爱着！

引子

      五月的太阳出得很早，晨练的路上已感知到热的力度，心里沉沉的象投了块石头，闺蜜忧郁的脸时不时在眼前浮现，欢乐似乎离我们很远了。忧郁真的是可以传染的，昨天到今天我竟然没开过笑脸，有时候对面与熟人相闯，也只是极不自然地扯扯嘴角，那不是笑，是肌肉的抽动。
  “喂”一辆城市越野极X猛地在我身旁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窗，熟悉的一张脸静静地望着我。
我是车盲，所有的小车车型我都认为大同小异，所以朋友们的车我从来不知道谁开的什么型号什么牌子，直到杰买了这台城市越野，并认真地告诉了我，我才明白原来小车是有许多款型的，我也特意地记住了杰的这辆城市越野。杰为买这台车，倾其所有，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话是不错的。杰却称买车一来方便了上班，二来可以带着我到处去兜风，至于我们N年后结婚所需要的资金他说绝不让我操心，话说得真动听。这辆城市越野花费了他好几年的积蓄，并加上由他父母处借来的几万块才勉强够了，说借是含蓄些，估计是老虎借猪有去无回。
“快上车”。杰今天的语气极严肃，以往见面时的笑脸不见了。最怕他这个模样，又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乖乖地上了车，心里想着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就不能为我改变点，晨练就那么重要，停一天都不行吗？”杰的语气激动神情粗暴，往日温柔的他瞬间颠覆，原本正在升腾的忧郁分子索索地沿着胸口往上蹿，我的心扑腾扑腾地狂跳起来，有个声音轻轻地说：“冷静冷静，会平息的。”
  “我现在不是坐在这里吗？别生气好么？”
压制住郁闷，我轻声辩解。
  “我强行到这里来接你的，要不然你会？”声音还是那么地强烈而高分贝。
我干脆选择沉默，生活真怪，有时候给你足够的糖，不怕把你给腻死，有时候又给你过量的盐，就怕咸不死你。往事忽然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幸福的遇见

那个初夏，粽子正在人们的手里左右挥动，端午跨着巨大的步伐匆匆赶来，被胃癌折磨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父亲，念叨着端午的龙舟，抱着满腹遗憾离开了人世。我的悲痛欲绝延续了很久，那一段时间似乎走到哪都能听到刘和刚演唱的父亲，每听一回就掉一回眼泪。离异后的我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原本压抑的心沉浸在父亲辞世的悲伤中更为郁闷。现实的生活象长满了仙人掌的戈壁滩，我不爱说话，仅限于与一两个闺蜜交流，对儿子的教育我严厉得过了份，我们母子俩的交流总是一场唇qiang舌战。闲空的时间我拼命上网聊天，网络里无聊的人太多，真心能聊的却是廖廖无几，我重复着加人删人的模式，虚无的网络世界并未给我些许安慰。
与杰的相识缘于一个巧合。他是兰的Q友，与兰一起玩时，兰给我看她的好友，并指着她的好友如数家珍，当青涩年华跃入眼帘，一种悸动让我豪不犹豫地对兰说，我想加他。“青涩年华”很快便通过了我的请求，我们成了好友。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闲聊，可随心所欲，我把几月来的悲郁情结尽情地打包给他，我不考虑这么多的负能量是否会为他带来什么影响，最多等他无法忍受的时候再相互黑掉。青涩真是个最有耐烦心的男人，当我越来越担心负能量是否会成为他离去的催化剂时，他却用良好的表现赢得了我的友谊，他用各种文字安慰我，让我明白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会经历，慢慢的我们谈天说地，相互嘲弄，其乐融融，我渐渐与忧伤告别，笑容开始弥漫在脸上。聊天中，我知道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公务员，年长我几岁，同城，酷爱写作。爱好最能产生共鸣，素来喜欢鼓捣文字伤悲怀秋的我，顿时对他刮目相看。此后聊天是每日的必备，每天上班，我们都会准时挂上Q，彼此打个招呼，然后再各自工作，中午才是我们约会聊天的正常时间，这样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某一日若对方偶尔没上线，便会惊恐地一再留言，似失落了什么东西。这种淡淡的默契让我心里模糊起来，十分认真的想想，竟有些害怕。
三个月后的一天，青涩突然说：“能让我看看你吗？”
我故作深邃地回了一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不看为妙。”
  “我在乎的是心灵，只是想看看那个包裹心灵的皮囊而已，妹妹，可否？”
“若那皮裹不美，你还是会失望。”
“美与不美只在心，给个花瓶只会索然无趣。“
“太老套了吧，和那些聊天族一样，就知道视频。“
“哈哈，平凡的人想平凡的事，只是想认识一下聊了这么久的妹妹，看是否和我想象的一样？“
“就数你的嘴贫得好。好吧，本宫就赏你个面子罗。”
午时的太阳冲进来，视频里的平头背着阳光，戴一付高度近视眼镜，斯斯文文，极为老成憨厚，却又呆头呆脑模样，年岁倒也符合他说的。我突然扑地一声大笑起来。
“妹妹，你的笑堪比阳光，美啊。”呆子说出的话超越了他的外表。
  “哈哈，只愿永如初见啊！”说出这句话，我猛然又觉着不对。
“是，但愿永如初见。呵呵。”
“初见，有见面礼波？”调侃下他。
“想要啥？莫非要那天上的月亮不成？”
“要那玩意干啥，咱就要现实的，给咱买好吃的来罗。”
“那是必须的，妹妹，请开出清单来。”
“板栗若干，酥糖若干，暂时这些吧。”其实只是一个玩笑，谁会当真呢。
   两天后，门卫将板栗和酥糖丢进我的办公室，说一个平头送来的。我把那包东西搂在怀里，半天不舍得放下。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这般认真对我，那只不过是一句玩笑，玩笑话而已，呆子呆子。

“感谢青涩，很好吃呢。”
“不，应该感谢妹妹，你给我省了多少事啊，你只要了点板栗和糖，若要那月亮，我可到哪去弄去，哈哈。”
“呵呵，极品。”
“说我呢？”
“难道还有别人？再接再厉啊。”
结果青涩真的是再接再厉。永远记得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儿子的叛逆让我痛苦不堪，我摔门由家里逃出，留下躲在厕所里独自发脾气的儿子。出来其实是没有去处的，我不能把这些琐碎的负能量讲给母亲听，我的闺蜜们也已听烦了我的唠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荡，街上那些富丽堂皇的服装店此刻在我眼里也是如此苍白，我想我是与世隔绝的，没有关爱没有理解独自一人。

滴滴滴滴，QQ的提示声由手机传出，极反感地打开QQ ，谁谁谁呀，这时候发信息。

“嗨，妹妹，在哪朵云脚？”青涩这时候发信息来，不按常规出牌。

“一个落魄的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街头流浪。”

“好象不开心？在哪，我请你喝茶。”

“北街电信局旁。”一种力量让我不由自主地报出了我所处的位置。

“稍候就到。”

同样是一番负能量的倾吐，有时候我真担心青涩那个不算结实的身子是否能装得下这许多东西，但是他的睿智他的成熟很正能量地吸引了我，通过与他的交流，我明白了自已对孩子教育上的失误，急躁、鲁莽、专制，不尊重孩子的思想，他指导我如何去与孩子沟通。几杯茶后，我知道他有一个极优秀的儿子，现正在一所名校上大学。我更为倾佩与信任他，内心里极久空缺的位置开始对他开放。

半年后他收获了我的心，我网络上的心。他的无微不至，他的温情，他的真挚，还有他对我草原般宽厚的给予。我喜欢唤他名字末尾的一个字，杰。
事实上，我和杰是平等的，他早在两年前离异了，上大学的孩子由他负担，他是个自由人，我们都是自由人。他说他爱上了我，这话网聊时说的，我不大信，不敢轻易接受他的表白。但他对我的好是得寸进尺的，那种盛情是无轮如何也推却不了，他认定要做的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不知何时我们由网络的喜欢转到现实，我们开始交往，幸福悄悄行动起来。
爱情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深化到肉体，两个相恋的人终于到了滚床单的地步。杰温柔地为我脱鞋，那一瞬吓我一跳，这待遇此生还是头一回享受。接下来他想来搂我，我忽然害羞起来，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他用发抖的手摸着我脸，喃喃地念着真好，象个小姑娘。是啊，这个小姑娘再次把自已交了出去，但愿她是交对了人。

六年之痒

之所以没办结婚证，现实中有许多理由是不让人接受的。他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他的房子和我的房子，他的家人和我的家人，我们只想简单地活着，要想这一大堆的人融合在一起，我们知道有多难。我们也没住在一起，同城缩短了情感的距离，与其天天面对面地呆在一起诱发视觉的疲劳，还不如唯持现状一天一个约会。QQ是我们的红娘，即使有了微信，我们也从不放弃我们最初的红娘。

2013年是极不好过的一年，杰由原来极对口的单位调到另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单位，我知道是他那讨厌的自尊心害了他，他不擅长逢迎拍马。有关调动的消息下来时早有人忙着走夜路蹿后门，只有他镇定自若百事无忧地过着他的平常日子，我是不懂这些的，因为我与他也同属一类人。知道结果后他跑到组织部大骂了一通，平素极斯文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原本按他的资历，怎么也不会轮到他去那个单位。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但我还是告诉他，到哪里都是拿工资吃饭，别计较太多。极不对口的单位，他成了单位的闲职人员，按常理这是应值得庆幸的，闲着也是拿工资，只是如他这样敬业的一个人，却怎么也适应不了这种生活，他的性情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我与杰同爱文学，这并不等同于其它爱好的相似。我爱好运动，晨跑是我每日里必不可少的一项议程，我还爱跳健美操，偶而还打太极。杰好静，加上体质不太好，只喜欢晚饭后散散步，大多时间我都喜欢与他一起散步。晨跑是很快乐的事，能听见小鸟的第一声鸣叫，能相遇清晨最清婉的风，还能与许多晨练的爱好者擦肩而过。久而久之，由遇见到相识，再到问候，我的清晨竟然多了许多朋友，大家约好时间，几时出发几时见面，快乐奔跑是我们晨练者们共同的心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杰开始多疑起来，他会留意我手机上的相片，会很在意地斟酌我的朋友圈，起初，对于他的每一丝顾虑我都很认真很小心地对他解释，毕竟这是对爱的体现，爱一个人自然有他极自私的一面。内心里我们是相互依赖的，谁也不想失去谁，但是这种经常的解释越来越多，很是烦人，也很伤人的自尊。之后，只要有异性在场的相片都会引起他莫大的反感与震动，我的解释变得软弱无力，再之后，他开始关注我外出的行踪，就连每天的晨跑也调查在例，他不厌其烦地在QQ里询问地点及人物，我一向不喜欢撒谎，晨跑的朋友有男有女，偶而也会有小聚。我都如实汇报，得到了杰的一番阴阳怪气的嘲讽，接下来便是他投射过来的冷bao力，他觉得他的自尊受到伤害，他不理我，也不再履行每天一个的QQ约会。我处在一种莫名的境地，既悲伤又害怕，这种感觉重又回到父亲过世的那段日子，凄冷无助的生活包绕着我。偶而我将我的悲伤说给闺蜜听，我认为她是理解我的。闺蜜极为同情地理解了我，对于杰的这些举动感到陌生而极度反感，她试着与杰勾通，结果总是不欢而散，二人因我变得尖锐，彼此的印象都十分不好起来。

我从不否认杰对我的好，以及对我的付出。因他所做的一切，因他对我的好，我对他的爱是真挚的，我爱他，我也希望永远陪着他。杰的冷bao力最长能维持半个月，起初我会在QQ里留言，真诚地对他表白我的心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会信，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拿一把刀挖出我的心肝捧到他的面前供他检阅，让他明白我的心房里只住着他一个人，就他这么一个人。

“亲，别生气了罗，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天天一块跑步，那个人一看就是个浪荡子。”

“他是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大家在一起只是快乐奔跑，那么多人呢。”

“你要再与他们晨练别怪我不理你。”

“为什么？”

“不喜欢你与他们在一起，和他们在一起你笑得多开心，就从来没见你在我面前这么笑过。”

真有些无语，但我没有做错事，我决不允许自己改变，如果为此而改变，那只能说明我做了亏心事。我用沉默回复了他，我们之间突然相隔千万里，那个知冷知暖、体贴可人的杰不见了，他去了哪里？夜里，我流了满枕头的眼泪。

我终于还是放弃了我的自尊，我离不开杰，至少在精神上我是不能没有他的，几年来，他是我身后最有力的支撑，我绝不能没有他，他赢了。

“亲爱的，我尽量不与他们一起跑步了。”

“尽量？我也不想勉强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亲爱的，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啊。”

“我明白的。”

我想杰压根也不想离开我，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做什么都认真，对我。

和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写到这里我的心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原来回忆竟是如此沉重。

以后，我十分地害怕起来，害怕杰的盘问，害怕杰为我披上莫需有的罪名，六月的雪下得好大呀，白茫茫的一片。他稍有些风吹草动，我的心就会狂乱地跳动不已，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怀疑自己得了冠心病，心悸心慌，浑身无力，心电图做了，但没做动态的，真正发病的时候我又不敢乱动，只是一个人坐在办公桌边或是在家里发呆。有一回正在上班，杰又批里叭拉地审问了我半天，我当时就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自己肯定是嘴唇发紫，两眼发直，我和同事说我怕是病了，同事开玩笑说只怕是得了相思病吧。其实她不明白的，真的，她怎么可能明白。

事实上，我也是有我的原则的，有次杰的审问与考验实在是离谱，我也发飙了。发起飙来的我不顾一切，我本就是个悲观主义者，我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我默念着如果这个世界注定让我孤独，我一定毫不退缩。而事实又说明，人都有种欺软怕硬的秉性，杰反过来求我，求我原谅他，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不愉快让他变得尖锐而失去理智，他从此不再过问我的私事。我心里默默地想，工作不是不愉快，而是一个人如果太闲了就会有太多的想法，而这些想法未必是正能量。

六年的生活充满温情，也弥漫太多的硝烟味，分了合合了分的日子就象月缺月圆，极有规律地反复着。很不喜欢这样的折腾，我是个喜欢平静的人，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了太多的起起伏伏。

现实抉择

“你不说话是吧，现在你连与我说话都嫌烦了。”
   杰打断了我既甜蜜又苦痛的记忆，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说，我们去哪玩？
杰使劲地踩踏油门，一副又气又急的模样，“玩个屁。”他一冲动来真让人害怕。
“你慢点开，注意安全。”
“哼，怕什么，有事咱俩反正在一起。”
他那粗暴而干冷的声音硬梆梆地投掷过来，侧着的脸已然变了形，我的心狂乱地跳起来，捂住胸口，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曾几何时，杰是个多么值得信赖的人，阳光、开朗、温情似水。如今，他给予我的安全感被这句话彻底冰消瓦解。我受了惊吓，我不敢说话，怕我的下一句话又会刺激了他。这场面曾是别人的故事，可是今天却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他需要安慰，是的，安慰。可是谁来安抚我？
“亲，别这样，我好好地在你身边呢。咱们都要好好的。”
   杰似乎调整了情绪，车子开始平缓地向前开，我瘫倒在后座上，沉默将整个车箱内覆盖。
   车子停在一个山坳的空平处，杰经常带我来这里兜风，那时的心境与此刻相比却觉相隔万里，有许多美好的誓言已随风飘去。我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跟在杰的身后一言不发。杰上坡，我跟着上，走羊肠小道我跟着走，左右的荆棘刺痛了我的脚，我惊叫一声，杰立马转过来，拉紧我的手继续前行。爬上半坡，远远地能看见整个小城的模样，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杰拨了些枯树枝树叶铺了个座，示意我坐下。我们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以往杰一定会拉我到他怀里，可今天没有，他严肃的脸表明他一直生着气。我多么希望今天和过去一样诗情画意，可今天没有。
“你从不肯为我改变自己，昨天答应我今天一早我带你来兜风，可你硬要去晨练，那么重要？”
他那富含醋意的眼神由白色镜片下投射过来，我做了什么吗？什么也没有。
“几年来，我做了什么对不住的事了吗？有吗？”
“如果有，伤害了你，你可以这样对我，可我没有，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生活给我的苦已很多了。”我越想越生气。“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看你的手机，可以吗？”他的声音多么遥远，象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上次不也看了我的吗？我的手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能不能让我有点点隐私权？”如果在平时，也许我会大方地对他说给你。可今天不行，当一个人的逆反心理被刺激到极致，什么要求都不会被看好。
  “我知道你跟本不在乎我，我知道。我真是个傻瓜蛋。”
眼泪忽然倾巢而出，为这句无知的话，还是为自己无知的选择。
  也许女人的眼泪真能柔软男人的心，杰叹了口气，神情开始缓和，他试图来捉我的手，被我强硬地挣脱了。
我哭着，心底裂开的伤疼痛万分。
“我送你回去吧。”他轻声说。
“你走你的，我自己走路回。”我是真的这么想，但我又明白绝对不可能，杰不会扔下我。
  “不敢坐我的车是吧。”
趁我擦眼泪的功夫，他一把将我拉入怀里，使劲地拥着我，生怕稍一放松我就会从他怀里溜走。一种熟悉的味道瞬间淹没了我，我依然流泪，我依然怀念。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就是这个毛病，是我太在意你了。”他如第一次抱我一般喃喃自语。
灌木丛里忽然惊飞起一对鸟儿，鸟儿惊慌地朝我们尖鸣几声，就往远处飞去。
一朵云跑出来，遮住太阳，大地一片阴凉。

我紧紧地拥着他说：“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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