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员

浮梦怀远 · 发表于昨天 13:34

　　北京理发，进店随意倒腾下就要几十元，整个发型就要上百。我这些年，都是在流动站点理发的，认识不少理发员。

　　最初理发五元一次。2012年初到北京，二环护城河边的公园门口有几个理发摊位。三四个理发员并排一条线间隔几米，一个电推子、一个凳子、一张围布，就可以开张。五元一口价，周边居民都去这，形成规模效应。理发旁边，有支桌子打麻将、打牌的老人，也有侃大山的老者。

　　先是涨价到七八块，后来统一为十元。疫情那三年，不让聚集，保安开始驱赶打麻将、理发的人群。理发摊位和保安开始毛和老鼠的游戏打游击，有的理发员躲在桥下、公园树丛中出摊理发。慢慢的变为，十元一次的价位。

　　桥下有个理发员，给我讲马、驴、骡子的区别。那个理发员是山东汉子，不想上班被管制，做起剃头的活。听我说来自农村，他边理发边讲农村的事情。骡子分为两种，一种是公马+母驴生的，叫做“驴骡”，另外一种则是公驴+母马生的，叫做“马骡”。因为母马体型大，生育容易，而且实践上好像母马和公驴更容易受孕一些，所以马骡是主流，驴骡则比较少见。从实用角度来说，马骡体型更接近马，比驴骡大很多，负重能力也强，节省饲料，灵活性和速度都接近马，因此在农村生产活动中备受喜爱。相比之下，更接近驴体型的驴骡虽然耐力更好，但是速度差一些，因为体型原因负重也差一些，不太实用。骡子不能生育，母骡子怀孕会死。说完他嘿嘿的笑了。

　　他感慨道，之前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着牛、驴、马，耕地全靠牲畜犁地。短短二十年，农村种地全靠机器耕作。别说城市孩子不认识牛、驴、马，农村孩子也分不清马、驴、骡子。公骡子性情暴烈，他在农村干活不怕骡子，能驯服乖乖的。

　　女理发员也不少。豆腐池胡同有个女理发员，六十来岁，理发很仔细。理发时，她多次问我“小伙子，你们公司对穿着、发型有要求吗？我那时上班，不能奇装异服，不能染黄黄绿绿。齐耳短发，头发既不能长又不能太短。”我说，公司对员工穿着发型没有具体要求，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细管胡同田汉故居东边有个理发员，她说年轻时开过理发店，如今遇到节假日还去理发店帮忙赚小费。她强调她是专业理发员，不是那种剃头匠，只会把长头发推掉。她理发很快，说定发型要求，三分钟搞定“干活要麻利，干净利落。眼快手快，慢腾腾未必做得好”。那一刻，我突然想到写文章，有的好文章就是短短几分钟内创作出来的，改来改去未必写出好文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北京流动理发点很多，方便普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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