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飘香》第一章 槐花盛开 第九节 通往麦田的路

墨香

第一章 槐花盛开

第九节 通往麦田的路

       秋风不语，却解答了所有的疑问；大地不语，却赐予了人们最丰盛的稻谷；槐树不语，却守候着孤独的世世代代；时间不语，却带走了多少人的青春；未来不语，却充满着惊喜与挑战。一声鸡鸣，唤醒着勤劳的林家坪人，扛起锄头挥汗如雨，默默呵护着那一亩三分地；一声狗吠，外乡的卖货朗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吆喝着扁担买卖；一缕炊烟，环绕在林家坪上空，夹杂着美味佳肴，久久不肯离去。星星点点，那一轮圆月挂在半空，倾洒的月光透过树梢，透过门掩，透过窗棂。院落里，三五人聊着家长里短，咯咯的笑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向那座山头飘去了，孩童追逐着，嬉闹着，散不完的精神，说不完的无忧。日子就这样过着，老一辈们渐渐花白的头发，平添的道道鱼尾纹，佝偻的腰，向着不屈服的命运斗争中、挣扎着，新一代的孩童在奔跑中慢慢长大，门口的那几棵大槐树慢慢的粗壮，枝繁叶茂。

      “爷爷，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林致远躺在林远东的怀里，望着洒满星星的夜空问道。

      “有好多好多颗”林远东抬头望着天，抽着旱烟说道。

      “那他们会掉下来吗？”

      “会”

      “会不会砸到我”

      “会，所以我们要早些睡觉，它专门会砸不听话的小孩子”

      “我听话，它们不会砸我吧”

        刘英坐在院落的台阶上，借着灯光，借着月光，在做针线活，家里人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基本是刘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破旧的衣服打个补丁，大一点的不能再穿的衣服改成小号衣服给林致远穿，林致远穿过的衣服修改成做布鞋的材料，每一块衣料都有它的用武之处，在刘英的巧手下总是能变废为宝，物尽其用。林学平、林学海两兄弟出门去找几个兄弟们喝酒去了，爷孙俩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聊了半天，林致远在爷爷林远东的怀里睡着了。

        忙完秋收，收拾完土地里杂七杂八的活，天气也慢慢的变凉了，剩下的时间便是睡懒觉、吃饭、聊天，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过年，这个年过的肥不肥就看这一年的总体收成。不过一年的秋收比一年的更好，只要勤劳，只要不偷懒，土地总是会带给人们最满意的答案。再到惊蛰之前，这是庄稼人最清闲的几个月，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整休整、顺便去串串门、看看亲戚，聊一聊每一家的家长里短，日子嘛不都是这样过的。可以睡个懒觉，晚起一会儿，早饭午饭一块儿解决，再吃一顿晚饭，那么一天的日子也就过完了，但是，在家、在农村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永远有着忙不完的活，永远有着干不完的事，家畜可不能等，割草、备料每一件都是亲自去完成的，还要时不时带它们出去遛食、饮水，它们一天三顿的“饭菜”可不能落下。

        不管什么时候，刘英总是起得很早，打扫院落，打扫房屋，生火做饭，好像一直都是她的本职工作，男人们可以睡个懒觉，起床后可以直接生火、烧水、然后坐在炕上抽着旱烟喝茶，等着女人们把所吃的东西端到炕上，而女人们总是有干不完的活。一个家看上去干净与否，整齐与否，就能判断出这家的女主人是不是个勤快的人，而林远东家就是典型的“勤劳”的一家人，每间屋子被刘英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服、被子叠放的有条有序。

       不过，自从买回了鸡和羊，林学平起的也很早，刘英收拾着家里的零碎，而林学平开始喂猪、喂鸡、喂羊、喂骡子。简单的吃点早饭，拿着背篓，拿着镰刀，牵着骡子出门去了，赶在午饭前回家来，外面的青草还好，一边让骡子吃饱肚子，一边再割点草回来喂羊，每一次回来总是自己背着一些，骡子驮着一些，没有空手而归，有时候早晨出去，有时候下午出去。林学海在家的日子不多，有时候在家里睡睡懒觉或者出门去溜达一圈，有时候去李家湾、刘家庄帮人修房子、修围墙去了。而林远东的日子过得最潇洒了，吃过早饭，要么带着小致远沿着村东头一直到村西头转几圈，要么去河滩里捡些石头，日子就这样继续着。

       这天晚上，刚刚吃过饭，刘英正在厨房里洗着锅碗瓢盆，林震东突然上门，估计是要商量什么大事情了，不然他一般不会上门来的。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聊着天。

      “老二，这几天我盘算了一下，这家里的人是越来越多，这些娃娃们指望不上，没有一个是种地的好手”林震东分析道。

      “看出来了，我家老大、老二、老四都不是种地的料，老五还在上学，只是老三的身体，恐怕也不是干活的那块料”林远东说道。

      “是啊，我们家的情况也是，就学峰一个主力，我们得早做打算，趁着我们几个老骨头还能动弹”

      “大哥的意思是”林远东问道。

      “我的意思是，那些远的地，路不好难走的地，我们不种了，放弃吧”

      “那不行，农民离开土地杂活嘛”

      “我的意思是，上次不是修房子，那你们家旁边的那条路不是挖了一些嘛，这几天正好闲着，我们组织起来，把那条路再挖宽一些，一直挖到那边的那个梁上，然后把那个梁开辟出来，到时候会有好多的土地，我粗略的估了一下，这样以来，土地比原来的还要多一些，而且都是大块地，又在一起播种、收割都很方便”林震东分析道。

      “那片梁的确是一片好地方，好是好，只是远处的地不种，荒掉有些可惜”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所有的地都放到一起，这样以后收割的时候也方便啊”林震东继续说道。

      “这还得跟他们几个人商量一下”林远东说道。

      “学明、学亮、学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林震东问道。

      “学明走了老丈人家，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学亮是指望不上，带着他的新媳妇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学海过两天就回来了，他离的不远，可以随时回来帮忙。”林远东说道。

      “好吧，今晚上你我先通个气，过两天咱们再开个会商量一下，趁着天气还暖和的时候动手干，老二，你有啥想法没”林震东继续说道。

      “我没有意见，全凭大哥做主，只是那几个兄弟不知道会有啥意见”林远东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只要你没意见就行，他们要是有意见，那就各过各的呗，反正这条路我是非修不可，哪怕是我一个修，我也要把修通、修好”林震东说罢，起身往门外走去，林远东一直送到家门口。

       不得不说，林震东的想法是对的，他的思维是超前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几个兄弟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理解他的想法，又或者是支不支持他的想法，问题就摆在眼前，想不想解决，怎么解决，这又是一个大问题。林震东走后，林远东坐在院子里一个劲儿的抽着旱烟，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林震东在跟林远东说这些话时候早就想好了处理对策，几个兄弟要是同意那么一起干，如果不同意，那他就带着自己的媳妇，还有儿子儿媳妇一起干，总之，谁也阻挡不了他修这条路的决心。

       林学峰早就把修路的这条消息断断续续的向各家传递过去了，这几天每家人饭后讨论最多的是修路的事，无非就是原来的远一点的地怎么办？不能荒废掉，在谁家吃饭？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新开垦出来的土地怎么分配？等等，这是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这样的问题，反正最终都会汇总到林震东这里，他也在考虑这些问题，不过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把修路的事提到日程上才是正事，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时间可不等人。

       这天，刚刚日落，林致强、林致兰两兄妹跑过来通知大家晚饭后在林震东家开会，经过几天的酝酿、发酵，这项伟大的工程终究是要提上日程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炕上、炕下坐满了人，林致远也来凑热闹，他虽然不知道长辈们在讨论些什么，但人多的地方肯定热闹，这样的场合怎么会少的了他呢，不过这会儿他安静的坐在奶奶刘英的怀里，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人，两只大眼睛，注视着每一个说话的人，似乎是在记录着重要的会议，好像一会儿要让他发言或者公布今天会议的总结似的。也许他在想，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大爷爷那样，坐在最中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下面一群人听着，那该是一件多么风光的事啊。

      “远处的地不种了，荒废掉可不行啊，咱种地的可不能不爱土地啊”这是林英东发表的意见，就这一条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了好久，林震东、林远东两个人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自从那天两个人交换了意见之后，林远东渐渐的支持林震东的想法，已经和这个大哥站在一起了，也越来越佩服大哥的眼光和格局。

      “老五那你说说，远处的地种点啥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远，路还不好走，每次收割都那么费劲”林远东说道。

      “我还没想好，反正不种，我是坚决不同意”林英东站起来说道。

      “种，不知道种啥，不种又不行，那你告诉我怎么弄”林震东有些生气了，声音明显大了些。

       这件事情就这样僵持着，也没有个定论，不种也不是，种也不是，只是老一辈的人对尽心呵护的土地感情太深厚了，一下割舍，自然是有些舍不得，也能理解，爱护了一辈子的东西，哪有说舍弃就能舍弃的。林震东也深知这个道理，对于土地的热爱，他恐怕比在座的各位都深，只是现在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是年龄的不允许，是家庭生活的不允许，是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

      “那这样吧，远处的地谁想种了就种吧，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秋收的时候自己想办法解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林震东说道。

      “吃饭的事情咋解决啊”林会东问道。

      “之前我和大哥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我的意见是这次估计会干好长时间，所以吃饭的事情各自在家解决吧，不在一起吃了”林远东望了望林震东，又眼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大家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最后算是同意了这条方案，各自回家吃饭。

      “路，修通了，粱上的地怎么分配”林世东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谁都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解决方案，谁家分的多，谁家分的少，这家目前看来没有意见，保不齐以后有没有意见，会不会影响兄弟们之间的感情，谁都说不准，谁也不敢打保证。

       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好久好久，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这样吧，那就挣工分吧，修路，开垦，最后统计出来，丈量出开垦土地的亩数，再按工分比例分配吧”林震东打破讨论的人群说道。

      “大哥，你这样分下来，我、老四、老五太吃亏了，本来家里的劳动力就少”林世东突然说道。

      “那怎么办，你现在多大了，老四、老五多大了，还能蹦跶几年，还能扛得起铁锨几年，往后还不得靠你这些侄子们帮衬着，你说你要那么多地干啥”林震东大声说道。

      “同意修就一起修，不同意修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少年活了，眼睛一闭啥也看不见了，儿孙们的事也不管了”林震东继续说道。

       这场家庭会议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结束了，最终也没有一个定论，最后不欢而散。林震东气的不行不行的，林致远可从未见过大爷爷这样大声说话，在他的印象里大爷爷都是和蔼可亲的，每一次都是掐着他的小脸蛋小致远小致远的叫着，今天为何会变得这样，他想不通。往往家庭会议，像这样的场合小致远早就睡着了，可今天是奇了怪了，他很清醒，没有一点困意，耐心的听着每一长辈们的发言，虽然能听得懂他们在说的什么，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可大可小，可重可轻。

       “慢慢商量嘛，发那么大的火干嘛”关灯前，杨梅花突然说道。

       “慢慢商量，慢慢商量，还有多少时间慢慢商量”林震东的气还没有消去。

       “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睡觉”林震东一气之下关了灯。可是，漫漫长夜，又经过这么一档子事，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经过昨晚的家庭会议，似乎整个村子看上去安静了许多，比平常的还要安静，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吠了，小孩子们也不出来追逐跑闹了。

        大约过了两天左右，安静了两天，晚饭后也不互相串门了，静静地坐在自家院子里，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非必要不出门，害怕遇见谁，又不知道一时间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去说，索性不见面的最好。

        第三天一大早，刘英和林学平俩人起得很早，便出门喂猪、喂羊、喂鸡时，看见老大林震东两口子带着他们的三儿子、三儿媳妇，牵着骡子，拿着镐头、铁锹等工具往那条路上走去，因为那条要修的路就在林远东家的东面，沿着墙根上去，要去粱上的那些土地，必走这条路，走这条路必过林远东的家门口。

       “大哥，这么早干嘛去”其实，刘英大概猜到了他们要去干嘛，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修路”林震东随口就这样说了一句，依旧没有停下向前走的脚步，带着他的家人们向目的地出发，看样子那天的气还没有消去。刘英和林学平望着他们走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才开始忙活手里的事情。

       “早晨，我看到大哥一家去修路了”吃早饭的时候，刘英突然说道。

       林远东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停顿了一会儿说道“那就等会儿吃过饭，学平你去把学海找来，我和你妈先去修路吧”

      “爷爷，我也要去”林致远说道。

      “小致远，爷爷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好不”林远东摸着林致远的头说道。

      “好呀，好呀”

      “等会儿，你去找你哥哥妹妹，然后你们三个人都去你其他几个爷爷的家里玩一会，他们要是问起我们在干嘛，去哪里了，你就说修路去了”林远东笑着说道。

      “可别说是爷爷我说的啊”特别交代一下。

       林致远并不知道林远东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总之按照爷爷说的做总没错，迫不及待的下炕，穿上鞋子，拿上一块馍馍出门去了。

       刘英收拾完家务，和林远东一起扛着锄头和铁锹，牵着骡子去和林震东汇合了。

      “来了”林震东说道。

      “嗯”林远东嗯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过多的话，只顾着扛起锄头开始一个劲儿的干活。

       有时候一个很好的提案没办法集体通过，想干又不知道用哪一种方式去执行，也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去说服大家的时候，不如先放一放，沉淀沉淀，或者让一部分人先动起来，然后再带动另一部分人，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很快这件事情便做完了，毕竟人心是肉长的，都是兄弟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林学霖一家，林世东一家、林会东一家、林英东一家都来了，整个修路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就像事先彩排好的那般，也不用刻意去安排谁干哪一些活，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所干的活，林震东忘了一眼林远东笑了，他笑的是他的这项心里面谋划已久的计划终于可以实现了，林远东也笑了，他笑的是，小致远传递他的想法的目的也实现了，路也开始修了，可谓皆大欢喜。

       没有图纸，没有设计，全在每个人的脑海中，至于挖多宽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数，最起码两辆骡子车能顺利的通过。

       就这样大家默默地，不说话的干了一早晨，快到饭点的时候，林震东停下手里的活，把每个都聚到一起开个简单的会议，此时他看起来心情比前几天好了太多了，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好多。

      “今早就这样吧，如果没有其他的意见的话，从今天开始挣工分，修路吧，至于后面开垦、分地的事情到时候再商量吧。”

       这一句下去，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学平哪去了”林震东问道。

      “打发的去叫学海了”林远东回答道。

      “那就学霖、学峰你们宰只羊，会东去集市上买点鞭炮、水果、干果之类的，下午了我们搞个简单的开工仪式，敬敬山神”林震东继续说道。

       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早晨的活没再继续下去，各自有说有笑的回家去了，仿佛那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又或者是那晚的提案顺利的通过了。

刘英正在厨房烧饭，林远东盘坐在炕上抽着旱烟，喝着茶，林震东突然到家了。进到堂屋，坐到炕上，拿起林远东的烟斗开始抽烟，他出门时匆忙忘记拿自己的烟斗了，林远东将一杯泡好的茶端到林震东面前。

       “老二，看来事情还是很顺利的”林震东笑眯眯的说道。

       “原本就是一件好事嘛，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林远东突然停下来不说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先修路吧，修通了，把那片地开垦出来了再说，哪怕到时候我们家吃点亏都不打紧”林震东明白他这个二弟所担心的问题，无非就是土地分配的问题，还有远处土地种与不种的问题，只要不影响兄弟们之间的感情，不影响每家人之间的感情，一切都好说。

       紧接着他们俩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往后修路的各种问题，林远东将今早交待给林致远的事情给林震东复述了一边，两个人哈哈大笑，似乎是一种“奸计”得逞的样子，好的一点是，这是一件好的阴谋，是一件造福后代、利子利孙的阴谋。

      “这个小致远啊，这次的功劳不小啊，长大喽，哈哈”林震东说道。

      “还有你那俩孙子，都是功臣，哈哈”。

       两个人一直聊着，直到小致远他们回来，致强和致兰两人是回来叫爷爷林震东回家吃饭的，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很愉快。

       祭山神，不过桌子上摆的那些贡品一般都是水果、干果、整只鸡、猪头、羊头等等，大致的流程都差不多，鞭炮一响，全村人在林震东的带领下下跪磕头，然后就听见林震东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听不太懂的话语，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保佑顺顺利利，开山修路平平安安之类的。鞭炮响完，每一个要准备干活的人，拿着一个绑着红色绸子的铁锹依次有序的象征性的挖一下，这次的祭山神的仪式算是完成了。

       大家也不回家，就在原地支锅、烧火做饭，把桌子上的贡品一起分享，再吃的过程中给山神留一些，自己吃一些，也算是和山神一起吃饭、喝酒、聊天了，在一个锅里面吃过饭的人，都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既然大家都对修路没有其他的意见，我现在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务吧”酒过三巡，趁着大家还没有喝醉的时候，林震东说道。

      “我们这次人比较多，所以分成两部分干活，一部分人从这一头干，另一部分人从那头干”林震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条沟比较深，直接把挖下来的土扬到沟里就行了”林震东又指着旁边的一条沟说道。正好这次开挖的路就像一个“人”字型，中间是一条很深的沟，常年四季有水。两边都是高高的土山。

      “分成两队，从两头开始挖，你们讨论一下吧，具体怎么分队”林震东说罢，拿出烟斗开始自顾的抽起旱烟。

      “老二，你还有一个任务，明天开始把每个人的工分记好”林震东继续说道。之所以交给林远东，是因为在大生产期间，林远东就是整个村子的会计，算账、记账那是一把好手，这一次就当是“革命老前辈”发挥一下余热吧。

       人群里议论纷纷，最后决定，林震东带着他们这一支的所有人还有老四林会东一家人从西头开始挖起，林远东一家人带着老三林世东一家人老五林英东从东面开始挖起，男的主要任务是开挖、往沟里扬土，女的主要任务是将挖好的路用榔头夯实，时间到了提前回家做饭。

      “另外，我再强调一遍，挖土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眼睛都擦亮一些”林震东强调道。

       就这样决定后，林家坪的这些老少爷们做了一件造福后代的大工程，趁着月色朦胧，一边聊着、一边搀扶着各自回家了。

清秋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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