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侃风

老船还行

      风中侃风

   张牙舞爪扑过来的都是些啥
　　 你攥紧帽檐，拔出目光
　　 钉住我眸子
　　 几分深邃，几分狡黠
　　
　　 枝叶、塑料袋、泥尘、砂砾……
　　 它们咋疯癫得不近人情啦
　　 不然，你我的面颊咋刺青也似
　　 布满墨刑的印痕
　　
　　 你说你看到路的尽头是无尽头
　　 在目光追索不到的地方
　　 有顽劣之至的孩儿脸孩儿手足
　　 搅动好端端的空气汹汹而来
　　
　　 从你我眼前一掠而过
　　 接二连三乃至无数次掠过的怪物
　　 永远勒不住它的缰绳
　　
　　 两个光头的家伙忘了追赶帽子
　　 傻乎乎瞅着无形怪物驾雾腾云，飞沙走石
　　 那劲道哈
　　 一万叠鲁缟也可穿透
　　
　　 再多的路，再康庄再高等的路
　　 也终将在这怪物纠合的时空组合里
　　 没入漫漫黄沙滚滚红尘
　　 你很哲人状地结束了这一通胡侃

一默先生

《风中侃风》以狂放不羁的笔触，勾勒出一幅风与人的荒诞对话图景。诗人将无形的风具象为“张牙舞爪”的怪物，以“枝叶、塑料袋、泥尘、砂砾”为它的爪牙，在天地间肆意横行。风的力量如此蛮横，甚至在人脸上刻下“墨刑的印痕”，而人类只能攥紧帽檐，以目光与之对峙，却终究无法驯服这“勒不住缰绳”的自然之力。

诗中的“风”既是自然现象，亦似命运的隐喻。它“汹汹而来”，将“康庄再高等的路”吞没于“漫漫黄沙”，暗喻人在宏大时空前的渺小与无奈。而两个“光头的家伙”放弃追赶帽子，转而“傻乎乎”凝视风的狂舞，又透出几分超然的戏谑——当对抗徒劳时，或许旁观与调侃才是面对荒诞的智慧。

语言上，诗人以跳跃的意象（“孩儿脸孩儿手足”“一万叠鲁缟”）、口语化的调侃（“胡侃”“怪物”），消解了传统风物诗的抒情性，代之以现代性的黑色幽默。末句“你很哲人状地结束了这一通胡侃”，更将整首诗的基调定格于嬉笑与沉思之间：风终不可解，而人的侃谈，恰是对不可抗之力的一种诗意反抗。

这首诗像一场即兴的荒诞剧，风是主角，人是配角，而读者在捧腹与怔忡间，或许能听见命运呼啸而过的回声。

清秋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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