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厂夙愿

浮梦怀远

　　老药厂夙愿


　　11点，闫哥开车，我俩回到西宁城东区。在车上，我和闫哥聊起四次到西宁。


　　“第一次，2014年12月初到西宁。在新厂区我见到储运部汪师傅，咱俩还在大门口合影。第二次，2015年7月初到西宁，7-6公司开会结束，许总安排吃烤羊，记得云南一心堂人在厂区洽谈并购事宜。那时宜兴人老尤在西宁，他出面租车喊上四个人去青海湖游玩，我记得清楚那天是7-7号偶遇青海环湖自行车赛。那次玩得嗨，印象深刻。


　　第三次，2015-10-30从北京坐飞机来西宁。中午抵达，傍晚下大雪，我中午在宾馆洗澡，随后感冒，有轻微高反。因为涉及新老板开会以及逐个谈话，两天的时间，都在厂区哪里也没去。谁能想到，这次开会后，公司经营模式从厂家经销变为代理模式，新老板把市场人员劳动关系直接解除了。


　　这次，我到西宁是第四次，去得都是新药厂。过去咱们在宜兴，听其他人谈及都是老厂区如何落后，我还没见过老厂区呢。”


　　听我讲起还没去过老药厂，闫哥说，“老药厂离火车站不远，不耽搁你的火车行程。咱们可以先到德令哈路58号老厂区转转。”


　　我一直以为新药厂建成，老药厂就被拆除了。去老药厂看看，是我内心深处多年的夙愿。德令哈路58号的药厂旧址，如今成为一个汽配公司。10余年，老厂区还保留当年的建筑框架，仿佛默默的等待我的到来。


　　上世纪那种“门”字形老式大门，闫哥讲“这种大门便于节假日大门上方挂灯笼和横幅标语”。


　　闫哥用西宁话和门卫打招呼，我俩顺利走进厂区。闫哥指着靠近大门的四层建筑，“这是药厂办公楼，你看看二层那门上还有财务部牌子。我从宜兴回来还在这楼里上一年的班才去的新厂区。”


　　他指着东边三层楼，那是原省医药公司办公楼。两个楼的空地是绿化带，有个圆盘造型的圆坛，中间有个李时珍雕塑。我们接着往内部走去，那楼是库房，最里面那个长方体建筑是当年药厂车间，建筑旁边停着几辆破旧的汽车。


　　闫哥指着长方体建筑，“你看墙上还有S和P字母标志的痕迹。”我仔细看确实有拆除后的痕迹，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按照江苏蒋老板思维，老药厂当年卖掉，绝对要盖商品楼售卖赚一笔。怎么会保留下来呢？”我困惑的问。


　　“我只是听说，具体情况不清楚。老药厂当年是工业用地，咱们当年建新药厂是按面积比例置换的。老药厂在老城区，不能轻易改变原貌的。”闫哥说。


　　阳光下，我默默站在厂区里，看着这片约150亩的土地——办公区、生产区布局合理，完全不像当年有人形容的那般“不堪”：既没有“办公楼掉灰、电灯靠手拉线”的破旧，也并非“生产药品全靠手工”的落后。我去过新厂区，见过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和现代化生产车间，如今站在老厂区，看着这些带着岁月痕迹的建筑，仿佛能看到药厂的“前世今生”，也似一场跨越时光的“轮回”。


　　我和闫哥往回走，再次来到绿化区的圆盘旁。这个圆坛高出地面1.5米左右，直径约9米，闫哥说：“这里以前是个水池，水池中间有几块假山石，李时珍雕塑就立在假山上。当年老板们觉得‘有水有鱼是财运’，而李时珍是医药行业的祖师爷，能保佑药厂发展。”如今，水池早已干涸，只留下空荡荡的坛体。


　　我站在圆坛旁，让闫哥拍我和李时珍雕塑合影。我在内心默默念叨“老药厂，我来了。”内心祈求北京市场销量增加，恢复昔日的规模，找回曾经的荣耀。当年新药厂初建成，我听老市场总监私下说，老板要卖药厂——你看看李时珍雕塑没迁到新厂区。李时珍是医药行业的祖师爷，保佑着咱们药厂这些年发展。


　　闫哥带我走进一个拐角，如今是汽配城，卖汽车零部件。闫哥深情的说，“这是当年的食堂。当年药厂效益不错，咱们只是普通员工，等药厂卖掉时那些总监们退出享受生活，如今你我还在奔波。”


　　已是中午时刻，闫哥找一家清真面馆。一坐下，带着头巾的女服务员放上两个那种清宫剧里喝茶的杯子。闫哥熟练的从旁边的盒子拿一小撮茶叶、几个干桂圆、两块冰糖。服务员用大瓷壶浇上热水。这茶水，喝法很有讲究：左手拖着瓷盘，右手拿着壶盖挡着茶叶，完全是电视剧里那种优雅喝法。闫哥坐着示范，我学不上来，直接饮甘爽的茶水。我们每人吃一碗炒面片，口味比在北京吃得地道。


　　走在城东区的大街上，闫哥非要给我买两个西宁肉饼，说：“你带上火车吃，路上垫垫肚子。”我本想客气推让，但想到我俩已有十五年的交往，这份浓浓的友谊实在难得，便感激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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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人

数次去西宁。

浮梦怀远

这篇是  塔尔寺许愿的下篇，写到到老药厂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李时珍雕塑许愿，对标信徒在佛像前许愿祈福。一个药厂三任老板，我涉及第二任江苏老板借壳上市完毕，卖掉药厂——新老板把市场人员全部一刀切开除了。市场销量与活力直接从天上到地上，药厂起起伏伏，个人兜兜转转，是不是另一种轮回呢？五味杂陈，可能文章还写不出这恢复昔日荣耀的无奈，医药行业的巨变

李靓才

工业遗存承载着时代印记，转型阵痛孕育新生机，唯有坚守初心方能跨越时空轮回。
注：文中涉及企业决策动机、个人回忆等主观描述，因缺乏官方文件佐证，故点评时未纳入数据分析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