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剑

俺是王月 · 发表于 2019-7-11 10:04:31

本帖最后由老榆木于 2019-7-11 10:44 编辑

越女剑
　　王月
　　
　　越国，在夏时就建国了，乃君主少康的庶子无余的封地。最初在扬州，后以浙江绍兴为中心，最厉害的时候北达齐鲁，南至闽。江南丰富的物产，注定了越国的富庶，但茂盛的森林里，鸟兽虫豸，瘟疾瘴气，也使得生存艰难。
　　
　　大概在公元前500年左右，正是春秋末年，战争频仍，社会关系及格局极其复杂。江南的实质性开发，要等到东汉末年，也就是所谓的前三国时代，因而此时的越国，跟中原地带还有很大的差距，实际处于部落时代和奴隶社会共存的综合阶段。
　　
　　邻居吴国已经在姑苏建城了，并且刚刚打败楚国，成为了南方的霸主。吴王阖闾踌躇满志，乘着勾践刚刚即位，部落组织结构松散，决定征服越国。未料错误的估计了南蛮的战力，槜李一战，兵败身死，夫差即位。
　　
　　卧薪尝胆的创始人应该是夫差，他让太监每天对着他喊：夫差，你忘了勾践杀你父亲的仇吗？夫差流着泪回答：不，不敢忘。
　　
　　很快，夫差就报了仇，越国被征服，成了吴国的属地，而勾践成了夫差的马夫。勾践一定干了很多恶心的事情，记载下来的就有尝粪便，伏地做马凳等，麻痹了夫差，认为这已经是个废人了，于是放回故国，成就了卧薪尝胆的故事。
　　
　　本文的故事和西施的故事，也就拉开了帷幕。
　　
　　首先出场的当然是范蠡，两个女主角都要围绕他啊。范蠡在几乎所有的文艺作品中都是以年轻的帅哥形象出现的，面白无须，英俊，器宇轩昂。实质大谬，历史上有范蠡准确的生卒年记载，生于公元前536年9月，卒于公元前448年，差不多活了一百岁。他带着文种到越国就职时已经四十岁了，认识西施和越女时超过45岁，和年轻已经没有关系了。
　　
　　范蠡是河南南阳人，当时属于楚国，师从道家，但后人评价其是外道内儒。其归隐后发明了物流易货，改称陶朱公，成为商人的开山鼻祖。并且从他教勾践所作的一系列事情来看，此人不儒不道，乃是将实用主义发挥到极致的投机分子。
　　
　　之所以拥有千古帅哥的传说，其人一定貌美，深谙泡妞之道，对男女关系所能发挥出的政治，经济乃至战争作用，了如指掌，留下千古佳话，也隐藏着千古的悲哀。
　　
　　在教了勾践做一系列恶心的事情后，范蠡和勾践一起被放回，放回后出的第一个主意就是损招，广寻美女，进贡吴王，使其麻痹。勾践采纳，于是范蠡亲自出马，踏遍越国山水，进行了长达一年的选美，越女和西施正式出场。
　　
　　西施是浙江诸暨苎萝村鬻柴者（即樵夫）之女，姓施，因居于村西得名西施。浙江出美女啊，其年仅十四，溪边浣纱，老大叔范蠡寻美路过，口渴求饮，一见惊为天人，其父不允，施展大叔魅力将其拐带。
　　
　　具记载，拐带后范蠡没碰她，而是“饰以罗榖，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秘密培训了三年，才献给吴王。
　　
　　根据后来吴国灭亡后范蠡冲进吴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西施，然后再次拐带其逃亡，从此隐于微山湖来看，二人情深意长。其时勾践也派人寻找西施，准备纳为己有，得知被范蠡抢先后勃然大怒，欲派人杀之，被皇后所阻，曰：此二人初即两厢情谊，为国分离，于国有功，汝何忍之。勾践嘿然不语。
　　
　　培训的这三年不知范蠡怎么熬过来的，面对着心爱的女人，授之以媚术，却是被他人享用，这个男人的坚忍和冷酷，才应该被千古佩服。
　　
　　那次的选美很广泛，据说选了数百人，最后脱颖而出的是西施和与其同村的郑旦。而无名无姓的越女，也在这次选美中，其形貌不弱于上述两人，但其武技绝伦，纯情似水，连范蠡也不忍，最终上演了另一场故事。
　　
　　越女被范蠡发现时也是14岁，孤儿，从小牧羊。南方为山羊，吃肉喝奶，越女不忍羊咩咩被屠，赶至深山放牧，不与人间往来。
　　
　　一个衣衫褴褛，靠饮山泉食野果生存的小女孩，没有娱乐，和一只老猿猴做了朋友，这只猿猴，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猿公，后被作为归隐的剑术名家的代名词。
　　
　　7,8岁明眸皓齿的小女孩，看见一只眉毛白白的老猿猴，大喜，扔果子给它吃，帮它捉虱子，梳理长毛。老猿猴教她跳舞，互持竹棍打闹，不知不觉的，小女孩长大了，学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技而不自知。
　　
　　14岁时，因为羊群越来越庞大，不得不赶着去另外一个草多的山上，老猿猴殷勤的陪着。那座山离人很近，经常有人上山砍柴或打猎，看见美丽的小姑娘很喜爱，渐渐地，山上有仙女的传说出来了，吸引了正在寻美的范蠡。
　　
　　白天有别人的时候老猿猴会躲起来，这给了范蠡机会，他穿上最干净的儒衫，修剪了胡须，于是，小姑娘第一次看见这样干净的人。光洁的额头，整齐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和善的表情，彬彬有礼的肢体，小姑娘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大海。
　　
　　小姑娘想哭，久违的爸爸妈妈的记忆都在这个人身上出现了，要命的是，当他走近时，有幽幽的香味，让闻惯了老猿猴臭味的小姑娘差点晕厥。
　　
　　范蠡甚至一句话也没说，牵着她的手就带着离开了，下山坐到马车上，马车启动了，羊群咩咩乱叫，还夹杂着老猿猴凄厉的悲鸣，小姑娘这才醒悟，可她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不禁落下第一滴泪水。男人适时的搂住了她，让她再一次迷乱，顾不得羊群和老猿猴了。
　　
　　回到了男人的家，那样漂亮的房子，小姑娘第一次洗澡，然后第一次换上新衣服，是在想象中都没出现过的漂亮啊。晚饭是男人陪着吃的，菜肴，器皿，灯火，侍女，一切都让小姑娘迷乱，最后筋疲力尽的睡着。
　　
　　第一句话是第二天早上说的，范蠡又换了一套紫色的衣服，显得很深沉。他做了自我介绍后剩下来的话小姑娘听不懂，什么家国啊，仇恨啊，牺牲啊，小姑娘只是下意识的点着头，然后看见范蠡笑了，自己也感到欣喜。
　　
　　接着范蠡问自己的名字，于是茫然，范蠡了然的笑了，笑起来真好看：你就叫越女吧，我们越国的女儿。
　　
　　范蠡真好，整天陪着自己，也不去放羊，家里却有吃不完的食物。还叫了很多漂亮的姐姐陪着自己，由一个年纪大点的叫自己脱光，羞红了脸，范蠡知趣的退了出去。
　　
　　那个大姐姐摸了自己每一寸皮肤，起了好多鸡皮疙瘩，然后她就走了。听见她在走廊上跟范蠡说话，不知为什么她们称呼范蠡为大夫，说自己的身体是见过最美的，更加红了脸。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跟着姐姐们学跳舞，学唱歌，学化妆……跳的舞和猿公公教的不同，但是自己能轻易做到，姐姐们总是夸自己。范蠡每天陪着吃饭，彬彬有礼的，只是，他为什么不再象坐着马车来的那次一样搂着自己呢，他手掌的温度好像还在自己的腰上啊。
　　
　　越女开始的时候话不多，因为词汇的缺乏，姐姐们教她，这个叫什么，那个叫什么，原来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名字。还有称呼，有礼貌的该怎么说，哪些话不可以说，叫做无礼。各种各样的礼仪，人是分等级的，比如范蠡是大夫，那是官名，说明他的等级很高，见到他要施礼。第一次给范大夫施礼时，范大夫恭恭敬敬的回礼了，称自己为夫人，只是，为什么范大夫的眼圈红了，像是有眼泪要掉出来。
　　
　　范蠡越来越忙，不能每天陪自己了，这让越女开始想念猿公公和羊咩咩，跟范蠡说想回去看看，范蠡却第一次发怒了，一脚踢翻桌子就拂袖而去，让越女好害怕。
　　
　　晚上又来道歉，越女坐在高台上，呆呆的看着月亮。范大夫悄悄的站在身后，越女感觉到了，自己能听到哪怕再轻的脚步声，好像其他人却做不到。
　　
　　其实什么也没说，范大夫只是悄悄地站在那儿，好想他来抱自己，可是他没有，两个人就这么呆立了一夜。
　　
　　第二天就没见着范大夫了，来了更多的姐姐，逼自己不断重复礼仪，舞蹈，还有弹琴，说是很快要选什么，一定要努力做好。
　　
　　到了要选什么的前一天，自己被带着离开了范大夫的家，和其他一些不认识的姐姐还有妹妹一起到了一所更大的房子里。管事的是一些不长胡子的男人，很凶也很丑，尖声叫着。
　　
　　那些丑陋的男人先是让所有的人丢掉行李，解下头钗，让头发披散，接着又叫除履，光着脚走过一处院落，再登上盘旋着的台阶，上到一处空旷的平台。平台一周都是持戈的武士，更多的太监围成一圈，将所有的女孩围在中间。
　　
　　一个更加丑陋的老女人出现了，凶巴巴的高喊着，让所有的女孩脱光，现在，马上。
　　
　　越女惊呆了，周围这么多男人，在范大夫家除了洗澡外也只是脱光过一次，范大夫还回避了，这里怎么可以这样，不行，我要回到范大夫家去。
　　
　　越女离开人群，向外走去。老女人大喊：你是谁，你想干嘛。越女停下施礼，答了一句：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到范大夫家。
　　
　　老女人大怒：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任意来去，来呀，给我扒光了她。
　　
　　几个太监向自己奔来，越女感到一股气流从胸肺间升起，不由得圆睁了眼睛。当眼睛瞪起时，周围人的动作变得缓慢了，只有自己还可以自如，于是几扭便脱离了围捕的太监，向楼下冲去。
　　
　　几个持戈的武士围了过来，用手里的戈挡住了去路，胸肺间的气流更甚，像是跟猿公公打闹一样，越女轻易躲过几只戈的袭击，并夺过一支，掰断后当竹枝用，点翻了包围的武士冲下楼去。
　　
　　楼下的武士更多，越女有种不祥的感觉，怎么有这么多坏人，范大夫是不是被他们杀了。胸肺间的气流快要炸开的感觉，挥舞着手里的断戈，来一个点一个，来一批扫一批。满地都是惨叫滚动着的武士，越女疾奔起来，从没跑过这么快，像要飞起来了，很快便奔出门去。
　　
　　街上又全是武士，自己一出现，便扑了上来，越女不想跟他们纠缠，只想快点见到范大夫，就扭身上房，从房顶上跨越飞奔，很快就摆脱了这些武士。
　　
　　范大夫家门外也全是武士，将整座院子团团包围，越女更慌了，难道范大夫死了吗。
　　
　　这时的越女浑身是血，腥气直冲鼻息，很难受，但也不顾不得了，从房上跳下来，向范大夫家冲去，武士们大喊着逼过来，舞动断戈迎了上去。
　　
　　开始死人了，越女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这和打闹完全不同，那些武士的身躯太孱弱，猿公公挨一下会震痛自己的手，而这些武士却碎了。当越来越多的人碎掉后，范蠡出现了，很多武士护着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越女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张口便喊：范郎。喊完又羞红了脸，这是府里的姐姐教自己的，喜欢的人叫某某郎。
　　
　　范郎却不为所动，指着自己大骂：妖孽，你想造反吗，须知我范某容不得你。
　　
　　越女愣住了，你是在骂我吗？可是，我是回来救你的啊。
　　
　　范蠡越发大怒：我为国家忠心耿耿，何用你救，你这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越女傻痴痴的看着范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范蠡叹了口气：越女，你初来时我便告知，你要为国牺牲，而今为何反悔。
　　
　　越女大喊：他们要我脱光衣服。
　　
　　范蠡叹道：那是检查你是否处子，若不是，便不得供奉吴王。
　　
　　越女似乎有些明白了，大喊道：我这身子，不是你的吗？
　　
　　范蠡大窘：不得胡言，你是吴王的贡品，乃我国对吴王的孝心，何人敢私用。
　　
　　姐姐们说过一个叫悲伤地词，现在越女理解了意思，虽然流过几次眼泪了，但都不是悲伤，这次是，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寒冷，胸肺间那股气流不知去向，软软的毫无力气，大颗大颗的泪珠滴下来，模糊了双眼。
　　
　　模糊中看见范蠡催促着那些武士，甚至用脚去踢，疯了一般，知道那是要抓自己。突然想起了猿公公和羊咩咩，于是转身飞奔而去。
　　
　　那股气流消失后，双腿便如灌了铅般称重，路上摔了几跤，膝盖破了，酸酸的疼，断戈被砍出了很多口子，刺刺的也扎伤了手掌，越女强撑着，一直跑到第二天一早。天亮后上了山，越女奋力向上攀登，心里很慌，眼睛里冒出无数的星星，想要睡觉，恍惚中一道矫健的白影出现了，然后是猿鸣，越女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
　　
　　半夜里被喧哗声惊醒，强撑着起来，月光下甲胄如林，密密麻麻拥挤着，不断倒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飞般纵起纵落，所到处无不披靡。看见了范蠡，在人群里叫喊着。
　　
　　越女急忙起身，赶过去看个究竟，到时战斗已经结束，数百尸体纵横一地。范蠡发髻乱了，在地下翻滚，爬起又倒下，不断的哀嚎，猿公公正手持竹枝，奋力的抽打着。
　　
　　越女冷眼看着，心里痛的跟刀扎似得，但想到老女人逼自己脱衣服，范蠡催促武士抓自己的一幕一幕，那痛更甚，竟似痛的畅快。
　　
　　范蠡看见了越女，挣扎着过来，揪住越女的衣襟，就这么跪着，任竹枝抽打在后背，也不哀嚎了：容我说句话，说完任杀任刮。
　　
　　越女示意猿公公住手，老猿猴又狠狠抽了几下，跃到越女身前，一脚踢翻范蠡，而后护住越女，那慈祥的目光又让越女落下泪来，忍不住抱住猿公公大声哭泣。
　　
　　稍顷，喘息甫定的范蠡挣扎着说出话来：越女我对不起你，第一次见你，我便不忍，可那是大王下的令，不可不尊。越国危矣，大王尚且自辱，我等草芥，如何惜身？
　　
　　今日捕你，非我所愿，有吴国钦差在场，我虽心如刀割，却奈何之。
　　
　　我已密见大王，求得两全之法。近日来见，非捕你，乃有要事相商。
　　
　　越女止住哭泣：你说。
　　
　　我已安排与你相若之人，杀之，携尸见吴国钦差，告之越女已伏诛。你可化名青儿，再入我府，为铁甲军剑术教头，最多二载，我越国必灭吴国，功成之日，我必娶汝。
　　
　　越女霎时羞红了脸：你说的可当真。
　　
　　范蠡拔下发钗，狠狠刺入大腿，再拔出，滴着血递给越女：今日辱你，我以血洗之，来日有负，汝可持此钗取我性命。
　　
　　越女接过发钗，茫然的看着猿公公。那猿猴似有所悟，忽的瞪视范蠡，眼里满是怨毒，渐渐转为杀气，越女大呼：不可。奋身挡住。
　　
　　那猿猴跃起达丈，俯身冲下，越女大惊，一脚将范蠡踢得几滚，避过一击。老猿猴落地几滚，捡起一青铜剑，蹂身又扑，越女以发钗相抵，一面遮挡，一面大声哭叫：猿公公不要，你放过他吧。
　　
　　老猿猴不理，高窜低伏，左晃右去，几个起落便撇下越女，直奔范蠡而去。范蠡连滚带爬，匆匆逃命，哪及得老猿猴迅疾，堪堪便要追上。
　　
　　越女大急，手中钗不由得飞起，噗地一声，扎入老猿猴后肩，霎时间血箭飙起，染红后背。老猿猴哀鸣一声，落地几个滚翻，起身后手不及捂，愣愣的盯着越女，眼圈儿渐红，满是悲哀绝望。
　　
　　越女愣住了，急急奔去：猿公公我不是故意的，伤着可重。
　　
　　未及奔近，老猿猴突发出一声悲啸，声振寰宇，跃起如飞而去。史载：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
　　
　　越女悲呼：猿公公回来，泣不成声，坐倒于地。范蠡适时过来，紧紧搂住：青儿莫哭，我定不负你。
　　
　　范蠡带着青儿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宫殿见越王。路上一直搂着青儿，担心这熟悉的路会刺激到她。不料青儿一直沉默，经过这一夜，这孩子彻底长大了，连眼神都冰冷而坚毅。
　　
　　这次的会面十分隆重，越王以国士待之，史载如下：
　　
　　越王问曰：‘夫剑之道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长于无人之野，无道不习，不达诸侯，窃好击剑之道，诵之不休。妾非受于人也，而忽自有之。
　　
　　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王欲试之，其验即见。越王即加女号，号曰“越女”。乃命五板之堕高，习之教军士，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公元前473年，乘吴国起兵伐楚，国内空虚，勾践率军攻入吴国，吴兵仓皇撤退，姑苏城下一战，吴兵溃，夫差自焚而死。
　　
　　攻城前夕，范蠡找到文种，说了那一段永载史册的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劝文种随自己归隐，文种未听。
　　
　　第二日，范蠡在乱军中找到西施，换了服装，趁乱逃离。不久，文种被陷害自杀。
　　
　　范蠡逃后，勾践曾想追杀，为王后所阻，勾践心由不甘，派人密告越女：蠡与汝有婚约，而今携吴王妾匿奔，负汝，汝无视乎？
　　
　　越女清啸数声，霎时间不见踪影。
　　
　　十年后，范蠡携西施隐居于山东济宁微山岛上，其时已化名陶朱公，为巨富之贾。每日战战兢兢，不惧越王，惧越女矣。
　　
　　一日正与西施闲谈，眼前一花，屋里多了一人一猿，人者青裙，猿者白眉。范蠡软到于地，叹曰：西子，今日我二人毕命罢。
　　
　　西施泣下，膝行与彼一堆，将身护之。适越女钗刺至，急挑起，脱手入梁，铮铮有金石声。
　　
　　越女目视良久，道：罢了。与猿携手而去。
　　
　　其后西施因被剑气伤至心脉，终生不愈，遂有西子捧心一说。而越女，后不知所踪。
　　
　　尾诗打油曰：
　　千秋嗟叹总关情，
　　暮雪仃伶红颜心。
　　春秋只书伟丈夫。
　　越女还待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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